中秋番外·借过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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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我有点痛恨自己的无能,尽管无人责怪。
    可这让我更加后悔的无可遁形,为什么我没有看出她的不对,内心深处总有声音在诘问着我:
    她打最后一个电话给我,是不是在跟我无声求救?
    她是不是也会像我一样,盼望能见到最后一面?
    她孤零零在那么烫的火化炉里面,会不会害怕?
    邻居阿姨好像还想说些什么,可我没有办法再听下去,我艰涩开口,“时间也不早了,那我先回去洗漱了。”
    再听下去,我会控制不住汹涌而出的眼泪。
    邻居点点头,推着小车走进了电梯。
    “噢,好好。孩子你快去洗个澡睡吧,今天上午九点有送别会,我们一起去送她一程。”
    缄默走进家门,瞟到玄关旁边的柜子上,安静地躺着一个连接汤姆猫奶酪玩偶的钥匙。
    宝宝是不是已经来过了?
    她是不是也有一刻,曾舍不得我?
    喉咙似是要烧起来,我潜意识四处环视,看见一只被用过的粉红色玻璃杯矗立在餐桌上。
    是宝宝的,里面甚至还有未蒸发掉的水珠。
    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,就差一点。
    玻璃杯与木质桌面摩擦了一下,又被稳稳立住。
    杯子被接满了水,却迅速见底,干脆地放置的时候,顺势有几滴水珠落下来,砸在桌上,杂和着光线,映射着木头独有的纹理,模模糊糊,明明暗暗。
    我不知道该做什么。
    翻出为母亲送葬时买的定制西服,熨烫了许久,学了一晚上埃尔德雷奇结怎么打。
    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,我整理好着装,打理好头发,打着她放在家里的小花伞,出发去花店。
    宝宝,如果可以的话,我们今天结婚吧。
    不是世俗意义上的,保护双方财产的契约关系。
    是我,向你许诺的灵魂托管。
    准备的很仓促,希望宝宝不要嫌弃。
    去殡仪馆的路上,我不停跟司机师傅确认胸花与领带的位置,确认发型和西装的熨贴,搞得师傅也有点紧张得起鸡皮疙瘩,还打趣我们小两口真是有趣,竟然到殡仪馆附近办婚礼。
    嗯,宝宝,我嫁给你,好吗?
    没有能力现在给你买钻戒五金,委屈你了。
    但是我替你买了一块小小的墓碑,奶奶替你买了墓地的使用权,你先住着,再等我几天,我安顿好了一切就来陪你,好不好?
    我会带上昂贵的首饰与你喜欢的东西一起来。
    不要躲着我,宝宝。
    与你母亲吵了一架,虽然是替你考虑,但很不尊重她,希望你原谅,还有,最让我开心的是,我抢来了抱你骨灰的机会。
    我小心翼翼地捧着骨灰罐,一步一步走上前,将它放在灵堂里。
    那个罐子小小的,用莹润的青瓷制作,外面雕刻着她喜欢的花朵图案。
    明明来时哭不出来,感觉脸都是麻木的。
    唯独看见她的罐子时,还是忍不住滴泪。
    风路过此处,凝视着她的离去。
    我在星城待了叁天,凌晨才回到京城。
    彼时天雾蒙蒙一片,黑乎乎的,看不太清,我才知道原来京城的秋天还有这么萧萧的一面。
    在我外套内层的口袋里,放着一封信。
    奶奶在哀悼会结束后,捧着她的骨灰离开前,我想问她老人家准备把她埋在哪。
    老人家没多言,只是说,宝宝不愿意我知道她在哪。
    还交给我,她写的最后一封信。
    我也不知道怎么,竟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,贴着心口放着,拖着时间,不敢打开来看。
    直到我撑不住,准备补一补觉前,我不由自主地摸进胸口内侧,伴着我的心跳鼓点,拿出信。
    只有寥寥几段话,女孩的字迹依旧习惯性的连勾带画,凌厉漂亮。
    说祝我平安康健,学业有成,为社会主义事业添砖加瓦。
    说自己只是抑郁成疾,想要解脱,跟我没有关系,不必自责,也不用去看她。
    最后致谢落款,干净利落。
    “谢谢你,生生。愿意接受我幼稚的告白。”
    那不幼稚,宝宝,我差点感动得想哭。
    “之前在我们家的那几个月的千金饭之恩,你就别放在心上啦,就和我们恋爱里你对我的好,全部相抵过啦。”
    陆棠遇,你有没有心?
    什么叫相抵?
    还有,我们的恋爱不是老子要报恩才答应的。
    你能不能不要把它们混为一谈?
    你知不知道,你这样擅自抛下我。
    老子真的会恨你一辈子。
    “你不欠我什么了,知道你对我是对妹妹的照顾,也祝你以后觅得良缘啊,生生。”
    不是妹妹,不是妹妹,不是妹妹!
    老子把你当老婆!
    老子想上你,跟你在一起一辈子。
    “顺颂时祺,陆棠遇。”
    宝宝,没有用的。
    没有了太阳,人活不了多久,又怎么谈得上四季与顺遂。
    合上信纸,只能听见香樟树树叶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和马路上时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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