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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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容侯不耐烦,大吼一声:“你够了!这个家还是我做主!”
    “来人,送小姐回房!”
    那两个婆子不动,最后还是容侯的护卫将她送了回去。
    “晚些让府医过来看看。”
    容嫱脸上尤挂着泪痕,看着格外惹人怜惜:“多谢。”
    那护卫似乎轻轻叹了口气,对于这种后宅里的事情,也实在愤慨无奈。
    屋门关上,容嫱擦了擦泪水,面上神色渐渐冷下去。
    半晌,才转身往里走。
    一直到天色将暗,所谓的府医也没有来。
    千醉催了两次无果,急得直哭,只能找出一些药膏先用着。
    脸上肿得越发明显,稍微动一动,便疼得钻心。
    容嫱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。
    晚些听说,容妙儿已经完好无损地回府,本以为这事就算翻篇。
    洗漱上床时,方觉疲惫不堪。
    千醉早早熄了蜡烛,轻手轻脚退出卧房。
    晚风摇曳,温柔搅乱屋内清浅香气。
    容嫱几乎沾着枕头就要睡过去,半梦半醒间,耳边却忽得炸开破门的声音。
    千醉急急道:“小姐在睡觉,你们这是做什么!”
    “让开!我们奉夫人之命办事,你一个小丫鬟也敢阻拦?”
    容嫱惊醒,只来得及披上外衣,便被闯进来的婆子架住手脚,粗鲁地拖了出去。
    第五章 夜访
    府里的佛堂整日整夜亮着烛火,早先老夫人诚心礼佛,人气还旺些,如今只定期去供奉打扫,平日少有人去。
    夜深人静,便颇有些荒凉寂静的气氛。
    婆子推搡着容嫱进去,边粗声粗气地道。
    “妙儿小姐已说清楚了,都是你不知天高地厚惹的事!”
    “触怒摄政王,可不是什么小事。幸而夫人善心开恩,只叫小姐在佛堂精心思过。”
    婆子盯着她那半边完好漂亮的脸蛋,啐了一口:“真真是狐狸精。”
    侯爷竟为了这么个玩意儿同夫人吵架!
    容嫱到底被娇养了这么多年,细皮嫩肉,婆子力气极大,稍一使劲,便在那雪白手腕上掐出青色淤痕。
    人被用力甩在地上,容嫱咬牙爬起:“让我出去!”
    婆子冷笑,反手落了锁,碰撞间发出清脆声响。
    “老实些,也好少吃些苦头!”
    脚步声渐远,那婆子锁了门,便连看守都不必了,只将她一个人关在佛堂中。
    又是佛堂。
    容嫱后退两步,背撞到门上,只能抬眼,看着面前静谧祥和的佛像。
    往下是檀木桌案,上头摆放着瓜果供品,一如前世她撞死的地方。
    眼前的场景渐渐与前世相府的佛堂重叠,恍惚叫人不知身在何处。
    耳边静得可怕,只有此起彼伏的虫鸣。偶尔烛芯噼啪一声炸开,惊得她浑身轻颤。
    上辈子的阴影如冰冷毒蛇缠绕而上,让人几近无法呼吸。
    容嫱心跳得飞快,控制不住力道,拼命拍着门。
    “让我出去!”
    死在佛堂的那一幕恍惚重新浮现在眼前,浑身血液倏地冰凉。
    不知叫了多久,声音都哑了,却始终没有回应。
    容嫱剧烈地喘着气,肿胀的面颊撕裂般疼痛,她好似一个溺水的人,呼吸不过来,只能顺着门板滑落,慢慢蜷缩在一起。
    恍惚间好似回到了相府,仍是那个寒风刺骨的冬夜。
    凉意顺着四肢攀爬,渗入五脏六腑。
    她打了个寒颤。
    无边的恐惧袭来,淹没整间佛堂,虫鸣声越来越远,容嫱蜷缩在一角,渐渐什么都听不清了。
    *
    是夜,容侯府被一阵动静闹醒。
    容老爷子往摄政王府走了一趟,回来便病倒了,容侯爷侍疾到亥时才回房。
    睡得正香被吵醒,任谁也没有好脸色。
    容侯气势汹汹到前厅去,可当他瞧见座上那一身玄衣的男人,顿时便吓软了腿。
    “王…王爷?”
    秦宓发冠不整,眉眼间还敛着点躁意,看着也是急匆匆起身赶来。
    饶是这样,依旧不损半分英姿,单是往那儿一坐,便叫人不敢随意侧目。
    容侯弯着腰,半天想不出他的来意,小心开口:“深夜造访,不知王爷所为何事?”
    秦宓声音低缓而磁性,在这样静的夜里,叫人忍不住屏气凝神。
    “白日在公主府,你容家有个小姑娘戴了支红玉步摇。正巧本王新得了对红玉耳坠,想着送过来。”
    他说的小姑娘,自不可能是容妙儿。
    容侯心提了起来:“可是叫……容嫱?”
    秦宓不置可否,只是淡淡道:“人呢?”
    容侯想到白天她才被打了一巴掌,如今面上肿着定是不好看的,怎好出来见人,一时左右为难。
    “怎么,不方便?”秦宓把玩着那对红玉耳坠,不自觉想起美人那圆润小巧的耳垂。
    摄政王深夜来送礼,估摸着是已经知道什么消息了。
    容侯心一横:“去请小姐过来。”
    身边的下人却迟迟没有反应,他重复了两三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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