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节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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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,目光冷淡:“容夫人为何行此大礼,起来吧。”
    容夫人似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哀求道:“是王爷吧,一定是王爷的意思。”
    “嫱儿,从前的事便算是我对不住你。但这都同你哥哥无关呀,你与他自小一起长大,他待你是极好的,什么好东西都想着留你一份。”
    “你不能这么狠心!”
    “待我极好?”容嫱弯唇,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,“那夫人可真该问问自己的好儿子,究竟是如何待我好的。”
    她冷冷看向不远处被两个捕快夹在中间的容楮。他眼底青黑,想也知道昨夜又干什么去了。
    “母亲,不是说这事儿早摆平了吗?”
    他说完,发觉四周的百姓开始对他指指点点,猛地闭了嘴,臭着脸恼怒道:“别哭了,赶紧去找父亲想办法。”
    他心情不好,倒也没太当回事。
    他是侯府嫡子,京兆衙门办事,哪能不看他爹的面子?兴许就是走个过场罢了。
    荣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儿子一眼。她哪不知丈夫是个什么德性,懦弱无能,好充面子。
    指望他还不如指望一条狗!
    “嫱儿,我给你赔不是,倒也不必如此伤了和气。”
    “你那丫鬟我没动,我马上叫人把她给你送去,你看行吗?”
    “我楮儿不能吃官司,不论他做了什么,你大人有大量,且饶他一回吧。”
    容嫱静静听着,脸上一丝笑意也无。
    上辈子和这辈子的记忆在脑海中交闪而过。
    她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苦苦哀求的李氏,眼神毫无温度。
    唇角却慢慢勾起,带起一丝快意的笑。
    “要我替他求情,倒也不是不行。”
    容夫人眼底亮起希冀的光:“你说,你说,什么要求我都答应。”
    容嫱弯下身子,浅笑低语:“夫人不想容楮吃官司,你替他便是。”
    “毕竟你们二人谁出事,我都一样高兴。”
    容夫人连忙摇头,惊恐道:“你不能这样。”
    容嫱重新直起身子:“夫人好好考虑,晚些我会让人过来接千醉。”
    她坐上那架富丽精致的王府马车,放下帘子,遮住外头混乱的一幕。
    马车驶动,那些嘈杂聒噪的声音渐渐远去。
    容嫱手撑着额头略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,心里却是轻松的。
    她终于堂堂正正彻底走出了容侯府,此后再也没有什么能束缚住她。
    兴许再过不久,她便能攒够钱财、远离京城是非,到僻静安宁的小镇,过自己富足闲适的后半生。
    这般想着,她再瞧见秦宓,笑容更真挚了些,好似看到一棵金光闪闪的摇钱树。
    摇钱树的脸色却并不好,他坐在庭院里,面前搁着一套茶具。
    水雾袅袅,混着茶的清香扑面而来。
    “你去容家了?”
    容嫱乖乖点了点头:“我去取东西。”
    秦宓蹙了蹙眉,幸而她还知道问青伯要人手,没傻乎乎地自个儿上门。
    李氏那般阴毒心思,这丫头哪里斗得过。
    “不管什么东西,叫下人去取就是。”他放下正在翻看的文书,斟满两杯茶。
    “但是是这个呀,别人我不放心。”容嫱小心捧出小盒子,眼睛扑扇了一下,有些紧张。
    秦宓接过,打开来瞧见里头的红玉耳坠,正是他先前送的那对,顿时便哑了声。
    “你就是为了取这个?”
    容嫱背着手,弯着眼睛点点头:“这是最要紧的。”
    秦宓良久无声,将盒子放到一边,示意她坐下。
    折腾了一下午,她也有些累了,手撑在石桌上,捧着脸颊。
    秦宓抬眼,便瞧见她低垂的领口,里头若隐若现的春光勾人,白得晃眼。
    他递茶杯的东西一顿:“坐好。”
    容嫱才懒懒地直起腰,端着茶水吹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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